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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神奇灰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震波動盪,如同海浪一般席捲而來,他寒毛直豎的看向房門口的方向,那是一種本能,動物遇見危險時毛髮會豎立,人類也是動物,神奇灰自然不會例外。
心跳得飛快,神奇灰覺得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擴張,無法抑制自己加速的喘息。
該不會是共匪打來了吧?消防警鈴沒響阿!
一邊計算著社區最近的防空洞的距離,神奇灰反射性的想要打開門,不管是地震或者是其他什麼妖魔鬼怪作祟,人類是群居動物,就算情況完全沒有改變,只要看到其他人在自己身邊,自然而然就會放下心中的緊張,相信天塌下來也會有高個子頂著。
「ㄇㄇㄉ,又是哪個傢伙把東西擋在我門前?」
神奇灰這時才發現房門竟然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他用盡全力推著門,卻只能推開一條縫隙。
想起上次被若阿露用書櫃擋住門口的經歷,神奇灰腦中的懷疑一閃而過,但他馬上又把精神放在眼前推不開的門上,顧不得可能會弄壞門的危險,他用肩膀抵著門,用力地撞擊了好幾下,才勉強把門推開到能夠容許一個成年男人經過的縫隙。
匆匆走出房門,神奇灰一眼就看到之前擋住他房門的罪魁禍首,一個已經被他用門擠到變形的大紙箱,隨意睨了紙箱一眼,他踏著焦慮的步伐快速來到客廳前,直接被眼前的一片狼藉給雷的風中凌亂。
「……到底是誰把門炸了?最好自首,不然要課扣晚餐……」
倚在門邊,若阿露懷裡抱著一隻怪娃娃,慢條斯理的把玩著剛撿起的菸蒂,一邊詢問到。
「不是我。」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神奇灰將僵硬的看著幾乎半毀的客廳,不斷催眠自己:「我沒有潔癖、我絕對沒有潔癖」在心中默念了三遍,終於淡定的目空眼前令人蛋疼的一切,冷豔高貴的關門回房。
無視隔音不好的房間外,若阿露暴力清算弄出來的聲響,神奇灰站在房中,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打量眼前的紙箱,就像是在用視線掂量內容物究竟有幾斤幾兩,雖然他很快就轉過眼神,箱子卻彷彿感受到他的不善,竟然微微顫抖了兩下。
神奇灰若有所思的揚起眉毛,轉過身背對箱子,開始在書架之下翻找著什麼,而他身後那扭曲的箱子竟然越抖越厲害,彷彿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衝破紙箱倏然而出。
箱子劇烈的震動起來,從紙箱的封口之間冒出淡淡的白煙,要爆開的前一刻,神奇灰猛然回身一撲,「嘶拉」的扯開紙箱,反手一撈,從破爛的箱子中揪出了一隻通體烏黑的兔子布偶。
「喀拉」一聲,兔子布偶的脖子上被扣了一個寬大的紅色項圈,與精緻柔軟的布偶不同,項圈做工粗糙,硬套在兔子的身上顯得越發粗鄙,卻很牢固,不論那隻兔子怎麼用力都扯不下來。
神奇灰冷漠的看著彷彿活過來的兔子娃娃,眼中沒有任何驚詫,甚至放任那隻兔子用力扯動脖子上的項圈。
「你……怎麼……」兔子錯愕的對上神奇灰鏡片後的雙眼,栩栩如生的臉上訝異和恐懼完美的交織著。
神奇灰閒適地坐在床上,一手把玩著一個黑色的遙控器,冷眼旁觀著兔子徒勞無功的掙扎,那扯動的力道很大,幾乎磨破他的布偶皮,暴露出體內深藏的棉絮,白白軟軟的,如同普通人類一般脆弱。
「我說,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是政府派來的?還是想問,你脖子上的這是什麼呢?」
和之前打量箱子時如出一轍的睥睨,神奇灰揭開了文藝小清新面具之下高傲的真面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桀傲不馴,也只有這刻,才能感受到那個縱橫巷弄在槍林彈雨前面不改色把國軍耍得團團轉的張狂氣勢,才配得上他那讓政府為之頭疼的逃兵之王的美譽。
神奇灰輕描淡寫地按下遙控器,黑色布偶瞬間僵住,連一個音節都來不及發出就從頭到腳的靜止了。
「主人,你的願望就是我的命令。」
良久,黑色兔子對神奇灰微微彎腰鞠躬,眼中的戾氣消失殆盡,只剩下茫然無助的黑色空洞,就像是宇宙間的黑洞,能夠將注視著他的人的靈魂拖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神奇灰滿意的收起遙控器。
--《1486字》